獻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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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被所有人議論的鑒靈院眾人正腳步匆匆行著, 忽地為首的李重風腳步一停，身側的師妹註意他的停頓，立即問道。
“師兄, 怎麽了？”
李重風視線似是不經意瞥過身後，搖搖頭, 卻道：“沒什麽。”
可眾人瞧他樣子便知，是有什麽事, 只是李重風平日在戒律堂積威已久, 眾人就算心有疑慮，也不敢說什麽，師妹朝身後的同門使了個眼色，同門立即接話道。
“既然如此，那我們便快走吧, 法器所指的方向距此已然不遠，早日抓到那偷盜神器的賊人, 我們也好盡早回鑒靈院覆命。”
李重風臉色不變, 只是淡淡點了點頭。
鑒靈院弟子頓時心中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。
·
林丹卿從昏迷中睜開雙眼，擡眸，映入眼簾的赫然是南商雨的面容，南商雨眼神空洞, 宛如死物，抓著林丹卿的動作不見半分人情，僵硬至極，似乎只是在一味遵循著怎樣的命令，林丹卿微微蹙眉, 卻發現南商雨毫無動作。
她低頭，才發現自己的身上竟不知何時被捆上了繩子, 但林丹卿並未面露驚訝，只是在嘗試掙紮，發現的確無法掙脫後，再次擡眸打量起了四周。
漆黑，狹窄，這是林丹卿對於所處環境的所有定位，她嘗試用身體緩緩靠近側邊，南商雨依舊毫無動作，她借著還未被束縛起的指尖，悄無聲息召出一道鋒利的靈力，想要以此將繩子割開，卻在匯出的一瞬間，南商雨朝她投來視線，林丹卿一楞。
南商雨唇角緩緩勾出一抹弧度，她擡起手指放在唇中，做出噤聲的動作，接著她指尖掐訣，一道靈力隨著南商雨的動作漫入林丹卿體內，無聲無息。
林丹卿感受到體內的剎那變化，眸光一閃，與南商雨無聲對視，隨即心下有幾分了然，忽地，外面傳來一陣喧囂聲，林丹卿眉頭一皺，指尖靈力消散，她擡眸看向南商雨，南商雨眼眸再度無神，似是方才的一切從未發生。
突然而來的光亮使得林丹卿忍不住瞇起眼睛。
常洲主身披黑袍，看見林丹卿的一瞬間面露驚訝，驚訝過後則是憤怒，他皺眉看著一臉呆滯的南商雨，眼底升起一絲懷疑，他嗓音沙啞難聽，開口便是質問。
“我讓你殺傅緒州，你給我把林丹卿帶回來做什麽！”
而南商雨則是一臉呆滯無神地回他：“傅緒州。”
“什麽？”
常洲主皺著眉，目光陰沈，惡狠狠看向林丹卿，他眼睛在眼眶裏鼓溜溜一轉，像是想到了什麽，猛地走到林丹卿身邊，一把拽起林丹卿的手腕，接著他似是發現了什麽，又猛地甩掉了林丹卿的手腕，一臉譏諷地對林丹卿說。
“哈，林丹卿啊林丹卿，我都要覺得你可憐了，為了保護自己的心上人，你那位摯友可是對你施了法術，生生讓我的傀儡將你當做傅緒州帶回來了，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林丹卿地低垂著頭，不言不語。
常洲主瞇起眼睛俯視著她，半晌，他心底有了更好的主意，他掐起林丹卿的下巴，迫使林丹卿擡頭。
“既然她都不要你了，那不如就乖乖給我做事吧，也算讓你有點價值。”
他松開手，林丹卿的頭隨即垂落下去。
“就拿你的命，以祭天道吧。”
林丹卿似是終於有了力氣，強撐著擡起頭問他。
“你究竟是誰？”
常洲主扯起唇角，眼底滿是蔑視。
“我是誰？我曾是淵地的護法，是淵主座下最得力的將士，我們曾許下一統世間的祈願，只是，後來我們都死了，我不甘，憑什麽，我們就那樣死了，而孤雲那群人卻還能盡享盛譽，安然高坐，哈，我蟄伏這麽多年，支撐我的，唯有覆活淵主，覆活我們曾經的偉業。”
常洲主說著說著，眼眸愈發的亮，語氣澎湃，好似那夢中的宏圖偉業已然出現在眼前。
林丹卿神色不變，說：“傅緒州不就是淵主？”
“他是淵主？”常洲主看起來對此並不知曉，他眉宇間滿是不屑，“他隨便是誰，只要攔了我的路，那就是我的敵人，敵人就該殺！”
他忠於的淵主，只有一人。
林丹卿輕笑起來。
常洲主瞇起眼睛：“當年淵主逝去，遺骸淪落無名洲，我埋伏多年才得以殘魂入身，在這具身體神魂最為動蕩之際，奪舍成功，可是淵主，淵主魂魄殘缺，唯有拿到追憶，才能全了尊上魂魄，才能繼續後面的一切，要怪就怪桑繪吧，是她將追憶帶走了，是她將你施法偽裝成傅緒州。”
“你要做什麽？”
按道理來說，林丹卿此刻該是瑟瑟發抖，聲線充滿顫抖，可林丹卿實在不會這種的，說出來的話幹幹巴巴，平靜得不得了，只是沈溺於自己情緒中的常洲主，並沒有註意到林丹卿的不對，他志得意滿，好似自己的大計已然就在眼前。
“祭天道！我探尋秘法，終於發現，只要將追憶的持有者，帶到陣法中心，再加以血祭，也能達到只獻祭追憶的力量。”
“血祭……”林丹卿心底隱隱察覺到了不對，她瞪大了眼睛看向常洲主，“你要將無名洲上的所有人都獻祭了！”
常洲主斂眸，眼中是不加掩飾的瘋狂，他倏然高舉起手，寬大的黑袍隨著他的動作飛舞。
“我不僅要獻祭這洲上的居民，還有修士！我要他們以血來見證尊上的降世！”
他湊近林丹卿，笑得詭異，枯槁的手指緩緩撫向林丹卿的臉頰，林丹卿微微側臉，直接多了過去，常洲主動作一停，心情頗好的他並沒有繼續再對林丹卿做什麽。
“你放心，我會用你來做引子，有你，想必無名洲的居民都會很願意聽話的。”
這回，林丹卿終於明白常洲主留下她是要做什麽了。
她抿唇，死盯著常洲主，常洲主卻是一個拂袖，對一直安靜在一側的南商雨囑咐了一句，好好看著林丹卿，便徑直離去。
南商雨雙目無神，低頭應下。
在常洲主走後，林丹卿的視野重歸昏暗，她瞥眼看向南商雨，南商雨眸光微閃，她朝林丹卿微微搖頭，手指放在唇邊，示意林丹卿。
林丹卿抿唇，眉宇隱隱帶有擔憂。
如今，只能寄希望於桑繪了。
·
常終圩站在人群角落，歪頭側看著聚集起來的無名洲居民，眼眸滿是游離於世界之外的冷漠，無數人從她身側路過，卻對她全然無知無覺。常終圩百無聊賴打了個哈欠。
女人一臉慌張：“林醫仙說，讓我們去祭臺，洲主剛去，林醫仙就讓我們去祭臺，這是怎麽了？”
“莫不是要祭祀了？”
有人猶豫：“可祭祀年年都是年末舉行，而且，洲中還從未有過外鄉人舉辦的往例。”
“難道是洲主臨終前告訴林醫仙的？”
“可洲主這用意是什麽……”
眾人議論了許久，還是遲疑著起身，邊走邊安慰身邊人。
“總歸還是先過去吧……林醫仙總不可能會害我們的。”
常終圩眸子低垂，像是察覺到了什麽，漆黑的睫羽如蝶翼顫動，擡起眸子，隔著人群，與安然端坐的桑繪對視，桑繪緩緩勾起唇角。
“哈。”常終圩輕笑出來。
人群散去，桑繪擡起手腕，替對面的人倒上一杯茶水。
“你究竟來這做什麽？”
“大約……”常終圩認真思索了片刻，終究還是沒想起來到底是什麽時候，“忘了大約多久之前了，編號97來過這個世界，任務完成雖完成，但沒處理幹凈，導致現在後續有點麻煩，系統將任務派給了我。”
編號97殺伐之下，不想竟落了些蛇鼠之輩，使得他們茍且偷生多年，而如今，那藏於黑暗的蛇鼠，竟是想爬上地面，正經站在光下。
“怎麽將任務給你了？”
“我搶的。”常終圩挑眉，“當時的淵主被編號97殺了，他的屬下剩了殘魂，在我離開這個世界後，趁著他心緒不穩，進入了他的身體，預備時刻奪舍。”
桑繪輕抿了口茶，心下知道，常終圩說的“他”就是常洲主。
“現在已經奪了。”
常終圩面色不改，語氣漫不經心。
“沒事，待會兒把他魂魄抓出來，殺了就是，好歹是我的弟弟，不至於連這點時間都熬不過去。”
“你還真是不著急。”
“不是為了你嗎？繪繪。”常終圩擡眸，恰好與桑繪對視，一剎那，她輕笑出聲。
桑繪笑笑，不置可否：“等他引出天道，你再出手。”
常終圩擡起杯子，杯聲碰撞，清脆悅耳。
“好。”
·
天色黯淡，夜幕低垂。
無名洲居民聚集在祭臺附近，嘈雜的人聲包圍了整座祭臺。
“林醫仙怎麽還沒來啊？”
“林醫仙去哪裏了？”
南琥悄無聲息站在角落，他擡眼望去，不少的修士都隱匿聲息藏在祭臺附近的地方，看樣子都是被無名洲居民的動向吸引來的。
他嗤笑了聲，視線隨著天空飛翔的小鳥移動，稚嫩的鳥兒收斂羽毛，落在了祭臺中央，而後，修士中間，有人施術，將鳥兒化為灰燼。
南琥瞇起眼睛，側臉對身後的弟子淡淡道了句。
“戒備。”
“是。”
天際，高懸的明月被烏雲忽地覆蓋，整個世界頓時陷入了昏暗，在這樣的環境下，人的心底莫名升起畏懼與恐慌，年幼的孩童拉住母親的手，瑟瑟發抖。
“阿娘……”
“別怕，別怕，娘在了。”
雖是如此說的，可女人卻忍不住咽起了口水，她鼓起勇氣，攏了攏被風吹亂的發，朝身側的人說。
“要不，我們先回去吧？”
話音未落，祭臺中央忽地升起一束明光，接著這束明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，將所有人包裹，在場有不少修士瞬間意識到了不對，想要緊急撤退，手腳卻在光束觸碰到一剎那，僵直得無法動彈。
“萬物始主，天之道者，我以眾生送歸於您！望您憐憫，全我尊上歸來！”
沙啞的嗓音由祭臺中央逐漸擴散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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漆黑，狹窄，這是林丹卿對於所處環境的所有定位，她嘗試用身體緩緩靠近側邊，南商雨依舊毫無動作，她借著還未被束縛起的指尖，悄無聲息召出一道鋒利的靈力，想要以此將繩子割開，卻在匯出的一瞬間，南商雨朝她投來視線，林丹卿一楞。
南商雨唇角緩緩勾出一抹弧度，她擡起手指放在唇中，做出噤聲的動作，接著她指尖掐訣，一道靈力隨著南商雨的動作漫入林丹卿體內，無聲無息。
林丹卿感受到體內的剎那變化，眸光一閃，與南商雨無聲對視，隨即心下有幾分了然，忽地，外面傳來一陣喧囂聲，林丹卿眉頭一皺，指尖靈力消散，她擡眸看向南商雨，南商雨眼眸再度無神，似是方才的一切從未發生。
突然而來的光亮使得林丹卿忍不住瞇起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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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麽？”
常洲主皺著眉，目光陰沈，惡狠狠看向林丹卿，他眼睛在眼眶裏鼓溜溜一轉，像是想到了什麽，猛地走到林丹卿身邊，一把拽起林丹卿的手腕，接著他似是發現了什麽，又猛地甩掉了林丹卿的手腕，一臉譏諷地對林丹卿說。
“哈，林丹卿啊林丹卿，我都要覺得你可憐了，為了保護自己的心上人，你那位摯友可是對你施了法術，生生讓我的傀儡將你當做傅緒州帶回來了，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林丹卿地低垂著頭，不言不語。
常洲主瞇起眼睛俯視著她，半晌，他心底有了更好的主意，他掐起林丹卿的下巴，迫使林丹卿擡頭。
“既然她都不要你了，那不如就乖乖給我做事吧，也算讓你有點價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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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拿你的命，以祭天道吧。”
林丹卿似是終於有了力氣，強撐著擡起頭問他。
“你究竟是誰？”
常洲主扯起唇角，眼底滿是蔑視。
“我是誰？我曾是淵地的護法，是淵主座下最得力的將士，我們曾許下一統世間的祈願，只是，後來我們都死了，我不甘，憑什麽，我們就那樣死了，而孤雲那群人卻還能盡享盛譽，安然高坐，哈，我蟄伏這麽多年，支撐我的，唯有覆活淵主，覆活我們曾經的偉業。”
常洲主說著說著，眼眸愈發的亮，語氣澎湃，好似那夢中的宏圖偉業已然出現在眼前。
林丹卿神色不變，說：“傅緒州不就是淵主？”
“他是淵主？”常洲主看起來對此並不知曉，他眉宇間滿是不屑，“他隨便是誰，只要攔了我的路，那就是我的敵人，敵人就該殺！”
他忠於的淵主，只有一人。
林丹卿輕笑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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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做什麽？”
按道理來說，林丹卿此刻該是瑟瑟發抖，聲線充滿顫抖，可林丹卿實在不會這種的，說出來的話幹幹巴巴，平靜得不得了，只是沈溺於自己情緒中的常洲主，並沒有註意到林丹卿的不對，他志得意滿，好似自己的大計已然就在眼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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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血祭……”林丹卿心底隱隱察覺到了不對，她瞪大了眼睛看向常洲主，“你要將無名洲上的所有人都獻祭了！”
常洲主斂眸，眼中是不加掩飾的瘋狂，他倏然高舉起手，寬大的黑袍隨著他的動作飛舞。
“我不僅要獻祭這洲上的居民，還有修士！我要他們以血來見證尊上的降世！”
他湊近林丹卿，笑得詭異，枯槁的手指緩緩撫向林丹卿的臉頰，林丹卿微微側臉，直接多了過去，常洲主動作一停，心情頗好的他並沒有繼續再對林丹卿做什麽。
“你放心，我會用你來做引子，有你，想必無名洲的居民都會很願意聽話的。”
這回，林丹卿終於明白常洲主留下她是要做什麽了。
她抿唇，死盯著常洲主，常洲主卻是一個拂袖，對一直安靜在一側的南商雨囑咐了一句，好好看著林丹卿，便徑直離去。
南商雨雙目無神，低頭應下。
在常洲主走後，林丹卿的視野重歸昏暗，她瞥眼看向南商雨，南商雨眸光微閃，她朝林丹卿微微搖頭，手指放在唇邊，示意林丹卿。
林丹卿抿唇，眉宇隱隱帶有擔憂。
如今，只能寄希望於桑繪了。
·
常終圩站在人群角落，歪頭側看著聚集起來的無名洲居民，眼眸滿是游離於世界之外的冷漠，無數人從她身側路過，卻對她全然無知無覺。常終圩百無聊賴打了個哈欠。
女人一臉慌張：“林醫仙說，讓我們去祭臺，洲主剛去，林醫仙就讓我們去祭臺，這是怎麽了？”
“莫不是要祭祀了？”
有人猶豫：“可祭祀年年都是年末舉行，而且，洲中還從未有過外鄉人舉辦的往例。”
“難道是洲主臨終前告訴林醫仙的？”
“可洲主這用意是什麽……”
眾人議論了許久，還是遲疑著起身，邊走邊安慰身邊人。
“總歸還是先過去吧……林醫仙總不可能會害我們的。”
常終圩眸子低垂，像是察覺到了什麽，漆黑的睫羽如蝶翼顫動，擡起眸子，隔著人群，與安然端坐的桑繪對視，桑繪緩緩勾起唇角。
“哈。”常終圩輕笑出來。
人群散去，桑繪擡起手腕，替對面的人倒上一杯茶水。
“你究竟來這做什麽？”
“大約……”常終圩認真思索了片刻，終究還是沒想起來到底是什麽時候，“忘了大約多久之前了，編號97來過這個世界，任務完成雖完成，但沒處理幹凈，導致現在後續有點麻煩，系統將任務派給了我。”
編號97殺伐之下，不想竟落了些蛇鼠之輩，使得他們茍且偷生多年，而如今，那藏於黑暗的蛇鼠，竟是想爬上地面，正經站在光下。
“怎麽將任務給你了？”
“我搶的。”常終圩挑眉，“當時的淵主被編號97殺了，他的屬下剩了殘魂，在我離開這個世界後，趁著他心緒不穩，進入了他的身體，預備時刻奪舍。”
桑繪輕抿了口茶，心下知道，常終圩說的“他”就是常洲主。
“現在已經奪了。”
常終圩面色不改，語氣漫不經心。
“沒事，待會兒把他魂魄抓出來，殺了就是，好歹是我的弟弟，不至於連這點時間都熬不過去。”
“你還真是不著急。”
“不是為了你嗎？繪繪。”常終圩擡眸，恰好與桑繪對視，一剎那，她輕笑出聲。
桑繪笑笑，不置可否：“等他引出天道，你再出手。”
常終圩擡起杯子，杯聲碰撞，清脆悅耳。
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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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黯淡，夜幕低垂。
無名洲居民聚集在祭臺附近，嘈雜的人聲包圍了整座祭臺。
“林醫仙怎麽還沒來啊？”
“林醫仙去哪裏了？”
南琥悄無聲息站在角落，他擡眼望去，不少的修士都隱匿聲息藏在祭臺附近的地方，看樣子都是被無名洲居民的動向吸引來的。
他嗤笑了聲，視線隨著天空飛翔的小鳥移動，稚嫩的鳥兒收斂羽毛，落在了祭臺中央，而後，修士中間，有人施術，將鳥兒化為灰燼。
南琥瞇起眼睛，側臉對身後的弟子淡淡道了句。
“戒備。”
“是。”
天際，高懸的明月被烏雲忽地覆蓋，整個世界頓時陷入了昏暗，在這樣的環境下，人的心底莫名升起畏懼與恐慌，年幼的孩童拉住母親的手，瑟瑟發抖。
“阿娘……”
“別怕，別怕，娘在了。”
雖是如此說的，可女人卻忍不住咽起了口水，她鼓起勇氣，攏了攏被風吹亂的發，朝身側的人說。
“要不，我們先回去吧？”
話音未落，祭臺中央忽地升起一束明光，接著這束明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，將所有人包裹，在場有不少修士瞬間意識到了不對，想要緊急撤退，手腳卻在光束觸碰到一剎那，僵直得無法動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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